其实不过是一些旧书的斜面,
几片被雨水浸透的遗忘。
是下午三点钟的钟摆,
悬在昨日与明日的间隙,
缓慢地蚕食此刻的光晕。
想到某些街道的转弯处,
一些时间吞下未寄出的信札。
想到一些无可名状的惆怅,
暗室里显影又消散的脸庞,
这些终将委身于灰烬的残篇。
想到当时阳光下尘埃中的舰队,
穿过百叶窗切割的光廊;
那棵老木抽出的新枝,
四月稀薄的温度;
或者池塘里,
缓慢扩散的涟漪,
水纹与虹膜相同的弧度。
许多事就这样在阴影中转身。
葡萄藤用暗语缠绕篱笆,
候鸟在黄昏校准故道的磁场。
我们谈论命运像谈论天气,
而希望像衣袖里捂不热的幻境,
带着不曾有过的体温。
黄昏总在缝合昼与夜的裂痕,
种子在黑暗里排练破土。
每种消逝都在秘密地孕育。
我终究承认那些微小的光亮,
晨光与暮色相遇的瞬息,
屋檐水珠折射的整个星空,
还有你转身时空气的弧度。
此刻的惆怅像未完成的拼图,
而爱是不断重临的第一片。
Cover From Roberto Corinaldesi









